【无双】戏 （一）
"我们就像这艘船，兜兜转转，不过一直在原地罢了。秀清，谁是秀清？我难道，不是阮文吗？"
李问看着逼近的警察，看着眼前炸弹闪烁的红光，看着阮文那张脸下的秀清嘴唇张张合合，一切随着炸弹的轰鸣声归于平静。这样也好，李问在失去意识前突然想到，这样也好，恩怨情仇，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。
“呐，我呢又救了你一次。而你，又想害我。”
李问清醒后听到的第一句就是这个，眼前这个男人脸带笑意的削着苹果。李问实在没有太多的吃惊，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，他已经快被画家训练到麻木了，而且他真的很累，累到没力气吃惊与害怕了。
“现在全港甚至全世界都认为我李问才是‘画家’，这个回报还不够吗？秀清在哪？我们说好的，我闭嘴，你不动她。”
“死了。”吴复生削下一块苹果，不问李问的意见就塞到了他的嘴里，李问想取出来，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指。“我们没有说好，是你，是你写信来求我，求我不要动她，你的条件我从来没答应过。不过我也没动她，是她想和你殉情，不巧，老天爷只带走了她，你却被留下来了，可见老天还是偏帮我的。”吴复生收起微笑，将苹果和刀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。“你知道老天为什么帮我吗？因为他也知道你欠我的命，他要你还给我。李问，我是骗了你，这世上不是人人都能做主角，我才是主角，你只是我的配角，而这出戏，主角不喊停，配角就不能停。”
吴复生的苹果切的很小块，李问张嘴就咽了下去，他听着吴复生在旁边发狠，嘴上残存的湿润与甜份却令他失神，病房里一阵沉默，李问抬眼与吴复生对视，眼神里没了这几年来挥之不去的惊惧，“可是老板，恐怕你要失望了，我想我的手已经废了。你说的对，你是主角，我是配角，谁都不是导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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